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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章繪事 八大足印
還俗
重接地氣,畫藝漸成熟
八大病愈后,,他去爬上了一回當時南昌最高的建筑繩金塔,,站在塔上,八大眺望著這座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古城,,他應(yīng)是有萬千感慨的,,昨日的一切仿佛在一場病后都化作了前塵,而眼下的今生浮現(xiàn)在蒸騰嘈雜的市井間,,他畫下了《繩金塔遠眺圖》,,開始署款“驢”,由一條佛門的禿驢,,而變?yōu)樗资赖囊粭l得靠出賣力氣而求活的驢,。這次登塔之舉,對八大而言,,應(yīng)該是他為自己舉行的一個還俗的儀式,。是對在離開臨川自焚袈裟行為的一個延續(xù)。這在八大山人的一生中是一個重要轉(zhuǎn)折,,人說不瘋魔不成活,。八大瘋了,一把火燒掉了袈裟,,意味他徹底返回了俗世,,豫章的街巷叩問了他的前世,又印證了他的今生,。他的畫筆在癲狂中仿佛上接了神靈,,還俗后的生活,重返熟悉的家鄉(xiāng),,讓他接到了地氣,,使他的畫找到了新的突破口,從56歲到60歲,,他的藝術(shù)走向了成熟,。他的畫呈現(xiàn)了強烈的夸張變形,,書法也變得狂放不羈,他的題款也由“驢”,、“驢屋”而至甲子年,,八大作《花鳥對題冊》,開始用“八大山人”署款,。
此時八大山人才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南昌俗世生活,,他先是住在南昌西埠門,過著替人作畫糊口的日子,。又與城中北蘭寺澹雪和尚挺談得來,,為北蘭寺作壁畫,時常借住于此,。這段時期,,他開始從自我封閉中走出來,與羽昭先生,、舫居先生,、澹雪和尚談?wù)搹缴街褡樱嫛吨ヌm清供圖》,、《荷石圖軸》,,作草書《蘆鴻詩冊》。在北蘭寺他和江西臨江知府有了過從,,相談甚歡,同游了滕王閣,。
南昌北蘭寺當時就似南昌的一個藝術(shù)沙龍,,八大山人通過這個場所接觸到不少人,包括《八大山人傳》的作者,,客居南昌的邵長蘅,。邵長蘅描寫他所見的八大:“山人面微赧,豐下而少髭,?!彼€真實描寫了八大其時非常人的行徑:“一日,忽大書啞字署其門,,自是對人不交一言,,然善笑,而喜飲益甚,?!韯t往往欷歔泣下?!彼踔吝€像記者一樣如實記錄下了八大與他面見交談時的一些奇怪細節(jié),,山人“輒作手語勢,,已乃索筆書幾上相酬答?!被蠲撁撘粋€啞者形象,,使人想到八大的啞巴父親。這期間八大的作偏情緒化,,筆觸簡率而含蓄,,畫有現(xiàn)藏于哈佛大學(xué)沙可樂博物館的《瓜月圖》,細硬的線條勾一輪明月,,一半被一只墨瓜遮擋了,。又畫現(xiàn)藏南昌的《鳥石軸》,用筆如劍戟,,筆意急促而扁薄,,兩只丑鳥偎依一柱怪石。這都是八大內(nèi)心的抒發(fā),。
此時,,八大還與本地茶商兼山水畫家羅牧(字飯牛)詩酒往來,接觸到了江西巡撫宋犖,。羅飯牛拉八大到巡撫府吃飯:八大心有不滿,,卻還是去了。事后在寫給畫商方士琯的信中流露牢騷:“昨有貴人招飲飯牛老人與八大山人,,山人已辭著履,,老人寧無畫幾席耶?山人尊酒片肉之歲卒于此耶,?遇老人為遺恨也不少,,且莫為貴人道?!薄百F人”指宋犖,。這種交往與牽扯,倒使八大畫出了那幅頗含諷刺意味的《雙孔雀圖》,,并題詩云:“孔雀名花雨竹屏,,竹梢強半墨生成。如何了得論三耳,,恰是逢春坐二更,。”宋巡撫官署里養(yǎng)了兩只孔雀,,八大把它畫得皮塌毛落,,丑怪無比,長長的孔雀翎卻分明可以是清朝大員頂戴上的官翎,宋的頂戴是染有鎮(zhèn)壓反清復(fù)明人士的血的,,他一上任,,就武力平定了李美玉、袁大相叛亂,,并將李,、袁腰斬,但宋犖作為漢人滿清官員就喜好詩畫,,這使長袖善舞的茶商羅飯牛跟他打得火熱,,他知道老羅與八大交好,便托他向八大求畫,,八大正好把一肚子對宋犖的憎惡與不屑通過《雙孔雀圖》畫了出來,。好在宋巡撫心中有數(shù),畫收下了,,也不與八大計較,,一直到今日都留了下來,藏在八大山人紀念館里,。若有緣,,沒準在真跡館里還能碰到展出的原作。
65歲以后八大達到了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的高度成熟期,。他的許多重要作品,,如《雜畫冊》、《游魚圖軸》,、《松石圖軸》,、《孤鳥圖軸》、《山水冊》,、《雙鳥圖軸》,、《安晚冊》、《秋山圖軸》,、《河上花圖卷》、《鹿石圖軸》,、《花鳥冊》,、《雙鷹圖軸》、《椿鹿圖軸》都是在這時完成的,。
編輯:邢賀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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