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崖邊新鄉(xiāng)土中國 畸形彩禮大專8萬本科10萬 兒子不給父親看病而準(zhǔn)備后事
村里一戶人家上鎖的大門
更多的崖邊人,,從結(jié)婚開始和錢較上了勁兒
閻海軍在城市的生活很簡單,,下班后他保留了兒時的習(xí)慣,,要么獨自閱讀,,要么陪家人聊天,。他總覺得自己和城里的朋友有些“合不來”,,他們喜歡的一些生活方式,,自己總有點兒接受不了,。
這個農(nóng)民的兒子想在崖邊找到共鳴,,回家時若碰上婚喪嫁娶這些“崖邊人最具儀式感的生活”,他都會盡量參與,。過去的崖邊,,無論是出生,、迎娶還是死亡,都會全村出動,,“村莊就在這樣的生離死別,、迎來送往中繁衍生息、不斷壯大,,從明末清初建村時的幾戶人發(fā)展到了如今的80多戶人家”,。
但努力想要融入的他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插不上話了,。在近年寥寥無幾的崖邊婚事里,,彩禮已代替婚嫁雙方成了村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。如今崖邊的彩禮標(biāo)準(zhǔn)在3萬到5萬元,,這是個偏低的數(shù)字,,周邊城市的一些農(nóng)村甚至明碼標(biāo)價“大專8萬元、本科10萬元”,。
崖邊人閻光榮在他32歲那年終于結(jié)了婚,。新娘韓艷花是鄰村的姑娘,兩人在外打工時自由戀愛,,很快走到了一起,。但韓艷花是“偷跑”出來的,閻光榮家里窮,,她知道丈夫付不起彩禮錢,,于是結(jié)婚的大事也沒跟家里知會一聲。
氣沖沖的韓艷花父母拉了一幫子人趕到崖邊,,強行帶走了韓艷花,。他們放話,“4萬元彩禮,,一分錢不能少”,。老兩口的兩個兒子都沒結(jié)婚,指望著用韓艷花的彩禮錢來討媳婦,。
誰知那時韓艷花已經(jīng)懷孕。此后幾個月,,韓家人多次翻山越嶺到崖邊討要彩禮,,閻光榮又是躲又是跑。后來,,孩子快生了,,沒轍了的韓家人逼著閻光榮寫下欠條,這才讓小兩口團聚,。
鬧劇仍未結(jié)束,。因為遲遲還不上彩禮錢,,韓家的兩個兒子跑到閻光榮家大吵一架,慌亂中,,小兒子的頭被打破,,血流了一地。
“結(jié)婚成了崖邊人嚴(yán)重的負(fù)擔(dān),。原本表達禮數(shù)的彩禮,,在市場經(jīng)濟的熏陶下,又讓一些農(nóng)村婚姻的買賣性質(zhì)不受制約地浮出了水面,。”閻海軍說,。崖邊人的婚禮也連帶著變得越來越“浮夸”,昔日的嗩吶,、大鼓,、騎著毛驢的新娘早已被車隊、跟拍攝像以及掌勺的飯館大廚所取代,。
自己也無法免俗,,他娶了長在城里的媳婦,婚禮也選擇在城里的大酒樓舉行,,操辦的流程正是“車隊,、攝像和掌勺大廚”。
有老人回憶,,上世紀(jì)70年代,,彩禮往往還是一對木頭箱子一床被子加糧食,隨后30年,,彩禮從1000多元蹭蹭地漲到了三五萬元,,女方通過媒人漫天要價的事情也屢見不鮮。村里一戶人家為娶媳婦,,欠下10萬元,,至今仍在還債。
閻海軍對此很是憂傷,,畸形的彩禮制度正反映了在城市化沖擊下,,崖邊婚姻的現(xiàn)狀:婚姻不是戀愛水到渠成的結(jié)果,反倒成了明碼標(biāo)價的商品,,為了錢和私欲,,什么都可以染指。
崖邊的光棍多起來了,。他做過統(tǒng)計,,2013年,村里25歲以上的光棍達19人,,而整個村子的人口,,不過一兩百人,。
于是,有崖邊人為了結(jié)婚,,不惜送上自己的親妹妹,,和對方交換一個老婆。結(jié)果,,對方送來的女人不愿意和這個光棍過,,只待了一晚便回去了。被全村人恥笑的男人灰溜溜地出去打工,,從此很少回來,。
還有28歲的“老光棍”沒錢找老婆,就和姨媽的女兒同居,,最后表妹還懷了孕,。姨媽見女兒肚子大了,來找侄子談判彩禮錢,。在外打工的侄子湊不出錢,,親人間大打出手,姨媽把女兒的大腿緊緊抱住,,卻被侄子一腳狠狠踢開,。
更多的崖邊人,從結(jié)婚開始和錢較上了勁兒,。欠下外債的家庭開始了輪回,,生兒育女,再為子女的上學(xué),、工作,、婚事費力攢錢,變得市儈和斤斤計較,。
編輯:鞏盼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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