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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人每年扔數(shù)萬噸電視機 垃圾場可見iPhone
垃圾都去哪了
人數(shù)在十幾萬至30萬之間的拾荒者,,是北京垃圾問題的關(guān)鍵環(huán)節(jié)之一
《瞭望東方周刊》記者葛江濤 姚瑋潔/北京報道
按照北京市環(huán)保局發(fā)布的《北京市2013年固體廢物污染環(huán)境防治信息的公告》,,在這一年,北京市生活垃圾產(chǎn)生量671.69萬噸,,日均產(chǎn)生1.84萬噸。這是2008奧運會之年以來的新高,。
北京人口快速增長,,同時,,日漸富庶的人們在扔掉越來越多,、越來越大,、越來越貴的東西——比如家用電器,2013年北京人拋棄的電視合計2.4萬噸,,而在2011年,,這個數(shù)字是4.6萬噸。
很多人埋怨,,由于混裝——家庭分類處理推進遲緩,中國的城市垃圾難以被消化而導致堆積,。
不過,,從裝運開始——當垃圾被一桶一桶地倒進垃圾車,分類也好,、混裝也罷,,它們究竟經(jīng)歷了怎樣的旅行?
比如一只塑料飲料瓶,,是不是真的因為與同一桌晚飯上的殘羹冷炙一起,,被倒入垃圾桶而受到污染、難以回收,,最終影響焚燒等處理,?
在中國城市垃圾的三個關(guān)鍵問題——產(chǎn)生、流轉(zhuǎn),、處理中,,包含分類在內(nèi)的流轉(zhuǎn)環(huán)節(jié)可以被視作關(guān)鍵部分。
如果對其進行良好的設計和有效的引導,,向上可以影響垃圾制造者的行為方式,,向下則可以促進垃圾處理的無害化。
而現(xiàn)實中的垃圾流轉(zhuǎn),,是在官方以及非官方層面同時運行的兩個鏈條,。
被100只眼睛盯著的垃圾桶
傍晚,81歲的老太太李秀珍蹬著三輪車,,晃晃悠悠趕到永引渠北路北側(cè)的金中陽光再生資源回收公司,,賣掉3天來撿到的幾十斤廢舊木頭,還有水泥袋子,、塑料瓶等等,,換得12元人民幣,。
李秀珍住在永引渠南路南側(cè)的棚戶區(qū)。為了每斤木頭能多賣1分錢,,她要蹬著三輪車多走半個小時,,“這里攤子大,老板的秤也好,,能多賣點錢,。”
一只塑料瓶,在這個收購站能給9分錢,,而其他收購站多是8分,,算過去,就是高了12.5%,。
這天氣溫達到34攝氏度,。李秀珍穿著一件洗得泛白的藍綠色長袖的確良襯衫。頭頂磨破邊的灰色遮陽帽檐上,,還留著很多干水泥粉末,。
“我一般是到工地上去撿,垃圾桶里的我搶不著,。”說起塑料飲料瓶,,李秀珍忿忿地回憶,兩三年前她還經(jīng)常能從街邊,、小區(qū)里的垃圾桶撿到瓶子,、書本紙張等。但打今年初起,,她幾乎收獲不到瓶子,。沒辦法,老太太只好到工地上去找廢舊木頭,、水泥袋子等建筑垃圾,。
木頭的廢品收購價錢按照長度、大小和質(zhì)量不同,,價格從一分五到一角多不等,。水泥袋子在經(jīng)過拍打折疊等簡單處理后,與塑料瓶的價錢相同——每個9分錢,。
“撿瓶子多容易啊,,可是我搶不著,那些年輕人,,一邊遛狗一邊背著個大包,,就把瓶子都撿走了。30來歲穿得整整齊齊的小伙子,騎著車,、追著個瓶子跑,。我就不理解了,按道理來說大家生活更好了,,干嘛跟我們這些人搶,?”李秀珍聲音高了幾個分貝,滿是皺紋的嘴角兩邊露出僅剩的兩顆牙齒,。
據(jù)說北京的拾荒者數(shù)以十萬計,。李老太太的兒子因病沒有勞動能力。讓她費解的是,,那些子女擁有體面工作的老人們,,為何會比她更細致地翻撿垃圾箱?
在北京西北的世紀城——一個超大型社區(qū),,一名保潔員說她也要和住戶的父母們“搶瓶子,、紙殼子”。
這個樓盤的二手房價格已達到六七萬元一平方米,,但是“那些老頭,、老太太推個嬰兒車,后邊掛個袋子,,碰到垃圾桶就上去看看,,有瓶子就放進袋子,。紙殼子拿出來擦擦,,用腳踩折了,比我們還專業(yè),。”好幾次,,她都看見他們的兒女們和站在垃圾桶旁的父母爭吵。
清晨的西直門地鐵站,,一名40多歲的環(huán)衛(wèi)工,,騎著一輛帶著大垃圾箱的車子緩緩停到兩個垃圾桶前。
她有條不紊地把垃圾桶的蓋子打開,,先撿出四五只塑料瓶放進車把上掛著的塑料袋,。經(jīng)過一番認真的翻撿后,她將不同分類桶里剩余的垃圾一并倒入垃圾車,。
曾在北京不同小區(qū)承包近10個垃圾站的錢三友(化名)告訴《瞭望東方周刊》:“如果你把分類做好了,,有100只眼睛盯著垃圾桶,一股腦就把可回收垃圾全部撿走,。”
編輯:牟宗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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