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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懸崖村”有幾多?吸毒販毒嚴重嗎,? 走進真實的涼山
“懸崖村”到底有幾多,?“吸毒販毒”還嚴重嗎?
揭開傳聞與“標簽”,,走進真實的涼山
本報記者蔣作平,、肖林
認識大涼山,,并非一件易事,。說她美麗,、富饒,說她貧窮,、落后,,似乎都對。
四川省西昌市邛海邊,,在涼山彝族奴隸社會博物館內(nèi),,矗立有一座巨大的雕塑,姑且把雕塑叫《繩索》。
雕塑前一塊石碑上刻著4句話:“一根粗大的繩索,,一段曲折的歷史,,一個覺醒的過程,一個崛起的時代,?!彼囆g(shù)家的設計和4句注釋,,寓意深刻,,發(fā)人深思。
說起大涼山,,知道的人應該不少,。在人類學家眼里,她曾經(jīng)是人類保存最完整的奴隸社會活化石,;在文化學者眼里,,她是擁有上千年璀璨文明的神秘之地。
喜歡旅游的人,,對大涼山更熟悉,。在他們眼中,涼山有熱情奔放的彝族火把節(jié),,有美麗的邛海,、仙境般的螺髻山、浪漫的瀘沽湖,,還有名列“世界十大大峽谷”深度之首的大渡河大峽谷,,更有令國人自豪的西昌衛(wèi)星發(fā)射基地。
但對那些不熟悉大涼山的人來說,,媒體尤其是自媒體中常見的“懸崖村”“人畜共居”“吸毒”“輟學兒童”等標簽,,共同構(gòu)成了一個極端落后的印象。
撥云見日,,讓我們走進真實的涼山,。
“懸崖村”到底有多少?
傳聞:說起大涼山就想到“懸崖村”
實情:“懸”不“懸”沒有界定標準
這是一道選擇題,?;卮稹坝小被颉皼]有”,似乎都正確,,也都不正確,。
先說說“有”的正確性。
四川盆地周邊的秦巴山區(qū),、烏蒙山區(qū),、大小涼山彝區(qū)和高原藏區(qū),不僅是“蜀道難”的主要分布區(qū)域,也是四川四大連片貧困地區(qū),。
這里山高谷深,,地勢險峻,分布著大量的高寒山村(媒體又稱“懸崖村”),,生存環(huán)境十分惡劣,。
自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,特別是精準扶貧以來,,這些高山村在媒體報道中,,被稱為“懸崖上的村莊”“云朵上的村莊”“高山貧困村”“絕對貧困村”“極端貧困村”等。
近兩年,,媒體集中報道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(以下簡稱涼山州)昭覺縣的阿土勒爾村,,并形象地稱它為“懸崖村”。
一段時間里,,一說到“懸崖村”,,人們自然想到昭覺縣的這個村;一說起大涼山,,人們習慣性地聯(lián)想到“懸崖村”,。
從新版漢語詞典和字典的文字解釋看,似乎說“懸崖村”也有點靠譜,。近兩年,,大涼山昭覺縣、長江三峽,、太行山等媒體報道過的村,,的確又高又陡,符合“懸崖”這一詞義,,稱“懸崖村”也不算錯,。
由于懸崖沒有高低標準。在中國西部,、中部的大山區(qū),,這樣的高山懸崖村更不少見。從這個角度講,,中國的懸崖村很多,,大涼山的懸崖村也很多。
再說“沒有”的正確性,。
沒想到的是,,盡管各地都承認有高山村,但《新華每日電訊》記者在各地山區(qū)縣采訪高山村時,,除了昭覺縣承認這個“懸崖村”外,,各地均異口同聲否認:“我們這里沒有懸崖村,。”
因為媒體集中報道過的昭覺縣“懸崖村”,,提高了阿土勒爾村的知名度,,帶來了社會和政府的大投入,好處多多,。而其他地方之所以一概拒絕承認,,因為“懸崖村”成了負面、落后的代名詞,。
涼山州交通系統(tǒng)一位干部說:“什么叫懸崖,?沒有標準,也不是交通術(shù)語,?!?/p>
“懸崖村是個特例,,是媒體加工的特例,。四川有多少懸崖村?沒有數(shù)據(jù),,因為沒有對懸崖和懸崖村的界定,。”四川省公路局幾位專家明確指出,。
其實,,不管叫“高山村”還是“懸崖村”,它們就在那里,。從精準脫貧角度講,,它們不僅是脫貧攻堅的硬骨頭,也是基層干部簽下“軍令狀”必須限期攻克的“堡壘”,。
“小康路上一個都不能少,。”四川基層干部認為,,是否叫“懸崖村”不可怕,,關(guān)鍵是要戰(zhàn)勝“思想上的懸崖”,消除等靠要思想,。只要打破畏難情緒,,就能攻克“堡壘”,實現(xiàn)精準脫貧,。
“人畜共居”咋回事?
傳聞:門前一堆糞;墻上不開窗
實情:落后的居住習慣已基本絕跡
“門前一堆糞”“人畜共居”“墻上不開窗”,,這曾經(jīng)是大涼山高寒山區(qū)群眾上千年的居住習慣,,也曾是大涼山區(qū)給外界最直觀的第一感受。
但現(xiàn)在可以肯定地說,,經(jīng)過這一輪精準扶貧的強力推進,,這種落后的居住習慣已基本絕跡。這是一個劃時代的進步,。
探究“人畜共居”背后的深層次原因,,絕對不能簡單地用彝族群眾素質(zhì)低來片面解釋。
西南民族大學教授烏尼烏且曾告訴記者:“關(guān)于人畜共居,,是為了安全,,是迫于無奈,是出于習慣,。奴隸主把奴隸與牛羊關(guān)在一起,,也是為了保護財產(chǎn)?!薄斑^去不開窗戶,,很簡單,高山上要避寒,,沒有玻璃,,哪能開窗?”
“混居有歷史原因,,在高山上住一起可防凍,,防盜?!睕錾街菝褡谖晃桓刹扛嬖V《新華每日電訊》記者,,過去搞移民搬遷、“三房”建設,,乃至這幾年搞的彝家新寨,、易地移民扶貧搬遷、農(nóng)村危房改造,,都是為了解決人畜混居問題,。
彝族學者阿古扎摩撰文指出,彝族本來就是一個游牧民族,,彝族人稱自己的財產(chǎn)為“直渣”,,意為錢糧,“直”主要指馬,、牛,、羊,、豬、雞,?!耙虼嗽谛藿ㄗ》康臅r候,就統(tǒng)一把牲畜圈和居住房合為一體,,以便于住守和管理,,并非不講衛(wèi)生?!?/p>
追趕現(xiàn)代文明,,涼山人一直在努力。
首要的有效辦法就是住房改房,。州扶貧辦原副主任胥國榮曾告訴記者,,1982年,一位中央領(lǐng)導來涼山后,,首次開始了住房改造,。1993年,另一位中央領(lǐng)導視察后,,首次提出“人畜分開”等基本標準,,連續(xù)搞了7年的住房改造。從2003年至2008年的三房改造扶貧工程,,累計改了8.5萬戶。從2009年開始,,有14萬多戶列入了“三房改造”計劃,。
盡管這幾次的標準都太低,但卻是最受群眾歡迎的民生工程,。
經(jīng)過多輪扶貧攻堅,,加上本輪正在實施的“精準扶貧”戰(zhàn)略和“易地扶貧搬遷”措施,涼山彝族群眾已經(jīng)同步跨上了脫貧奔康的快車,。
根據(jù)記者這幾年的實地調(diào)研,,說“人畜共居”在大涼山區(qū)已基本絕跡,并不過分,。完全可以相信,,到2020年,徹底告別“人畜共居”絕對有把握,。
“洗洗手”也叫革命,?
傳聞:“涼山老百姓有很多陋習”
實情:精準扶貧已精準到生活細節(jié)
沒錯,同大涼山高寒山區(qū)的“住房改造”一樣,,這也是一場革命,。這是中國在當今世界上規(guī)模最大的減貧運動,也是最精準的扶貧措施,。
有了好的住房,,才能具備養(yǎng)成好習慣、形成好風氣的物質(zhì)條件,。
涼山地區(qū)地理位置特殊,,南有金沙江,北有大渡河,,從東到西是一條條高高的大山,。山水阻隔,加上歷代戰(zhàn)亂,、家支爭斗,、民族隔閡,大涼山就是這樣經(jīng)歷了一千多年的極端封閉社會,。
1956年1月,,老紅軍、副州長王海民在涼山州第一次勞動人民代表會議上,,舉鐵錘砸鎖鏈,,象征涼山民主改革正式開始。
50余萬奴隸(其中鍋莊奴隸近6萬人)得到解放,,100%的翻身奴隸和80%以上的勞動人民擁有了土地,、房屋、牛羊等生產(chǎn)生活資料,,掌握了自己的命運,。1958年3月,民主改革取得勝利,,標志著涼山奴隸制社會的終結(jié),。
政治上、經(jīng)濟上的一夜翻身,昔日的農(nóng)奴“當家做主”,并不代表社會文化的全面提升,。
彝族學者巴且日火撰文指出:彝族人“一步跨千年”的結(jié)果是,,還未能完全舍棄舊傳統(tǒng)文化的行囊,行走在現(xiàn)代社會文化的大道上難免有“踉蹌”感。
彝族資深學者馬爾子等撰文指出:“民改時彝族人口達100萬,如此之多,但沒有自己的集市貿(mào)易……無城無市(封閉)的生活在漫長的歲月中,,引導彝人從貧困走向貧困……這就是歷史上覆蓋涼山彝族整體貧困的帽子,。”
經(jīng)過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扶貧,,部分群眾解決了低標準的“酸菜土豆”型溫飽,。但很長一段時間內(nèi),人畜混居現(xiàn)象依然存在,。省民委一位干部說:“老百姓有很多陋習,,與現(xiàn)代文明格格不入,如不洗臉,、不洗手,。”
1997年,,國家民委一位副主任實地察看后評價:“這是原始貧困,。”
1989年,,記者遍訪大涼山,,仍然是極端貧困。美姑縣一位干部告訴記者:“目前已在寄宿制學校中推廣三洗,,即洗手,、洗臉、洗腳,。但都比較困難,。”
而“不洗手,、不洗臉”與其說是“落后習慣”,,毋寧說是生活條件極端落后中慢慢形成的。
涼山州彝族學者羅洪茲格曾撰文指出:“飲用的水不是坑積水,、就是到幾里外去背的水。用水難,、飲水難,,迫使村民難以講究個人、家庭,、環(huán)境衛(wèi)生,,因此,貧困和疾病相依相伴,?!?/p>
要實現(xiàn)物質(zhì)文明和精神文明,是一個艱難的過程,。在本輪精準脫貧,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戰(zhàn)中,,涼山州把扶貧攻堅的部分內(nèi)容形象化為“三建四改五洗”?!叭ā奔唇ㄍピ?、建入戶路、建沼氣池,;“四改”即改水,、改廚、改廁,、改圈,;“五洗”即洗臉、洗手,、洗腳,、洗澡、洗衣服,。州內(nèi)有的單位還稱這是“四改革命”“五洗運動”,。
這一次是現(xiàn)代意義上的一步跨千年,真的是在拼命補千百年來欠下的課,。涼山州把“五洗”作為“養(yǎng)成好習慣”的重要內(nèi)容,,說明“精準扶貧”已“精準”到細節(jié)上。
“輟學兒童”有那么多嗎,?
傳聞:涼山“輟學兒童”很多
實情:已經(jīng)沒有因貧輟學現(xiàn)象
答案很簡單:過去很多,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有了。
有人說,,四川在涼山州實施“一村一幼”以來,,涼山州農(nóng)村幼教點的密度,已超過全國所有的大中城市,,實屬創(chuàng)造了解決“上學難”的奇跡,。
教育狀況是反映一個區(qū)域文明、進步,、開放狀況的重要標志,,也是衡量一個區(qū)域的未來是否充滿希望的尺度。
彝族資深學者馬爾子曾撰文回憶:“解放以后出生的涼山彝區(qū)兒童,,最早接觸且接觸最多的漢人當屬教師了,,這些教師雖然不懂彝語,但從他們的溫和的眼神,、親切的笑容中,,孩子們分明感受到了他們并不像父輩所描述的那樣,是窮兇極惡,、專割小孩耳朵的壞蛋,。相反,,他們穿著干凈的衣服,舉止優(yōu)雅,、彬彬有禮,,并且似乎無所不知?!?/p>
有“人類文明工程師”稱號的教師,,在今天的大涼山,不僅傳播知識,,而且傳播文明,。不僅教孩子們洗手、洗臉,、刷牙等衛(wèi)生習慣,,還傳授愛黨、愛國,、守法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,。
25歲的四川師范大學研究生支教團成員李詠翰,到普格縣中學報到,,看到的是勃勃生機,,“真的沒想到,這里的硬件教學條件,,一點不比內(nèi)地城市中學差,。”李詠翰說,。
讓他更沒想到的是,,通過信息技術(shù),普格縣中學師生與相隔500多公里外的名?!啥计咧杏艑W校,,實現(xiàn)了同步直播上課、教師同步備課辦公,?!敖柚腔墼啤?名師搬到了彝區(qū)課堂,偏遠,、閉塞的民族地區(qū)孩子,也享受到了優(yōu)質(zhì)教育資源,?!崩钤伜舱f。
四川把教育作為斬斷貧困代際傳遞的治本之策,,涼山教育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。截至2017年底,,3000余個幼教點遍布全州。涼山州在園(班)幼兒24.34萬人,,學前3年毛入園率達83.35%,;義務教育階段學生達76.23萬人,小學,、初中適齡兒童少年入學率達99.54%,、93.17%。
涼山職業(yè)技術(shù)學校副校長李濤說,,不僅全校無因貧輟學現(xiàn)象,,而且學生有明確的就業(yè)方向,能起到“一人讀書就業(yè),,全家脫貧”的效果,。
“短期扶貧靠產(chǎn)業(yè),長期要靠教育,?!辈纪峡h副縣長比布有打告訴記者。在2014年四川省兩會上,,他呼吁在涼山州全面免除3年幼兒保教費和3年普通高中學費,、書本費,如今已成為現(xiàn)實,。
“教育會改變70后,、80后這代人的后代,使后輩人文化素質(zhì)得到整體提升,,他們會成為未來涼山發(fā)展的希望,。”比布有打堅信,。
“吸毒販毒”還嚴重嗎,?
傳聞:吸毒販毒重災區(qū),艾滋高發(fā)區(qū)
實情:源頭“治毒”成效突出
答案很肯定,,過去不僅有,,還曾經(jīng)很厲害。但據(jù)記者眼見為實,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得到有效遏制,。
21歲的小伍(化名),家在昭覺縣竹核鄉(xiāng)的木渣洛村,,是曾經(jīng)的吸毒,、販毒重災區(qū),也一度是艾滋病高發(fā)的地區(qū)。
小伍從四川眉山市衛(wèi)生職業(yè)學校畢業(yè),,目前一邊在昭覺縣城的一家診所打工,,一邊為考取護士從業(yè)資格證書而努力。她說,,選擇學醫(yī)跟她童年的記憶有很大關(guān)系,。
上世紀90年代,正是竹核鄉(xiāng)“毒情”最嚴重的時候,。小伍的姑姑和父親都染上了毒癮,。姑姑的身體越來越差,10年前就去世了,。長大后才知道,,奪走姑姑生命的正是艾滋病。
家人的離去帶給這個家庭很大的觸動,,小伍的父親痛下決心,,戒除毒癮。
就在他父親暗下決心的同時,,一場全民動員的禁毒斗爭也在涼山打響,。
今年50歲的王洪來自距木渣洛村20公里的城北鄉(xiāng)古都村。他14歲那年,,母親去世,,他打工,后做起皮毛,、藥材生意,,成為村里“最會找錢”的人。
而此時的老家古都村,,一些人染上了毒癮,,還有一些人在高額利益的誘惑下走上了販毒的不歸路。
眼看著被海洛因荼毒的村莊越來越蕭條,,王洪眼里常常涌出淚水,。
2005年,王洪思量著給吸毒的年輕人找條正道走,。那一年,,他還遞交了入黨申請書,成為預備黨員,,兩年后高票當選村支書,。他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搞一場民間“禁毒運動”。他召開了禁毒大會,,召集村干部和有威望的老人,,制定了村規(guī)民約,。
他們組織人員晚上搞突擊檢查,發(fā)現(xiàn)吸毒,、販毒的馬上向警方舉報。他還請來“畢摩”,,用古老的方式“治毒”,。
涼山州公安局一位負責人表示,當前涼山正把禁毒工作,,作為事關(guān)涼山同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民族前途命運的大事來抓,,禁毒工作堅持力度不減、標準不降,,推進重點整治地區(qū)“去標簽行動”,。
2017年,涼山對外流販毒保持嚴打高壓態(tài)勢,,派出了15支小分隊赴全國重點地區(qū)協(xié)作整治清遣外流販毒人員,,協(xié)助破獲毒品案件202起,打處犯罪嫌疑人277人,。
如今,,涼山州全面開展了禁毒“五大行動”:破案攻堅、外流販毒整治,、堵源截流,、收戒轉(zhuǎn)化、預教管控,。
民間的禁毒工作也毫不松勁,,目前像古都村這樣的民間禁毒協(xié)會,已經(jīng)覆蓋昭覺縣271個村,,參加協(xié)會的家庭達到9.6萬戶15.2萬人,。
彝族著名學者張明評價說:“現(xiàn)在涼山彝區(qū)各級政府全力以赴解決這一致貧的病根,特別是利用彝族家支的自治功能對吸販毒問題進行防治,,并在村規(guī)民約中明確規(guī)定了家支的禁毒任務,,做到家族內(nèi)部人員無參與販毒、種毒,、制毒現(xiàn)象,。這是從源頭上治理,成效非常突出,?!?/p>
涼山在小康路上會不會掉隊?
答案很肯定,,不會,。不僅不會掉隊,,而且一定能夠與全國人民一道,同步完成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,。
最大的理由,,是有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領(lǐng)導,是中國共產(chǎn)黨人的“不忘初心,,牢記使命,。”
1935年5月,,中央紅軍先遣隊司令員劉伯承與彝族當?shù)仡^領(lǐng)果基小葉丹欣然決定,,在彝海子邊打雞吃血酒結(jié)拜兄弟。
“彝海結(jié)盟”后,,紅軍順利通過了彝區(qū),,給萬里長征增添了光彩的一筆,是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民族政策在實踐中的第一次體現(xiàn)和重大勝利,。
解放后,,特別是1956年的民主改革,終于廢除了奴隸制,。在1956年中共第八次代表大會上,,彝族代表伍精華以《從奴隸社會向社會主義飛躍》為題作大會發(fā)言,受到毛主席,、周總理等中央領(lǐng)導的贊揚,,贏得全場代表雷鳴般的掌聲。
幾十年來,,涼山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,譜寫了從落后走向進步、從貧窮走向富裕,、從封閉走向開放的恢宏詩篇,。
2014年,隨著精準扶貧在全國全面啟動,,一場新一輪扶貧攻堅戰(zhàn)在涼山大地展開,。“開局就是決戰(zhàn),,上陣就要沖鋒”,。在大涼山各地,每天都在發(fā)生著“千年巨變”,。
喜德縣阿吼村,,年近八旬的阿說牛牛老人,在看到政府為她修的新房后,,高興得落淚,。她拉著第一書記王小兵的手說:“如果阿媽還在,,我一定要把滿柜子的臘肉和大米送給她吃!告訴她現(xiàn)在過上了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,?!?/p>
王小兵告訴記者,這個高寒山區(qū)村已于2017年整村脫貧,。這兩年,,20多位姑娘嫁進了這個山村。村民們擯棄陳規(guī)陋習,,過上了“住上好房子、過上好日子,、養(yǎng)成好習慣,、形成好風氣”的四好新生活。
在涼山州,,“干部苦幫,、群眾苦干”的場景到處可見。全州9000多名幫扶干部,、2497名第一書記,、280名禁毒防艾和計生專職副書記扎根一線。
據(jù)涼山州政府副秘書長,、州扶貧和移民工作局局長王永貴介紹,,2012年全州貧困人口達94萬,約占全省貧困人數(shù)的13%,。黨中央,、國務院提出“精準扶貧、精準脫貧”基本方略以來,,國家,、省級部門加大對大涼山彝區(qū)的投入力度,中央,、省上財政投入比例每年增幅都在50%以上,。
王永貴告訴記者,從2013年至2017年底,,全州5年內(nèi)完成了44萬人的脫貧任務,。僅僅兩年多,“彝家新寨”就讓10余萬戶村民搬入新居,,易地扶貧搬遷人口也達到10.16萬,。
他充滿信心地告訴記者:“干部用辛苦指數(shù)換來老百姓的幸福指數(shù),從2018年起,,未來3年,,涼山州有信心完成11個國貧縣的摘帽工作,。”
從向深度貧困宣戰(zhàn)到向陋習宣戰(zhàn),,從住房革命,、廚房革命到廁所革命,涼山州開辟了一個又一個精準脫貧的主戰(zhàn)場,。這些攻堅戰(zhàn),,越往后越艱難、任務越艱巨,。要獲全勝,,還有很多堡壘需要攻克。
全州貧困人口從2013年底的94.2萬人減少至49.07萬人,,全州貧困村從2072個減少到1118個,,其中深度貧困村從1350個減少到1002個。這意味著,,下一步需要脫貧的高達49萬多人,,大多數(shù)居住在海拔更高、生產(chǎn)條件更差的高寒山區(qū),,脫貧奔康的難度更大,。而后面的1118個貧困村,就有1002個是深度貧困村,,也就是說幾乎全部是深度貧困村,,難度更大是不言不喻的。
既然是深度貧困村,,作為扶貧的生命線——公路建設,,就成為更硬的硬骨頭。特別是大渡河,、金沙江兩岸的高山村,,幾乎大多屬于媒體所稱的“懸崖村”。修路難,,修好路后保通保暢更難,。據(jù)2017年6月的一份材料顯示,在四川彝區(qū)還有9個鄉(xiāng),、24個建制村不通公路,,有101個鄉(xiāng)鎮(zhèn)、1981個建制村不通油路或水泥路,。要限期完成,,任務十分艱巨。
另外,,當?shù)卣睬逍训靥岢?,要“看得見”的貧困與“看不見”的貧困一起抓,,治愚治毒治病治超生“四治并舉”。這些哪一項都不輕松,。
首先,,貧困程度差不多的山區(qū)群眾,也就因為收入多幾塊錢,,或多養(yǎng)一只雞一只羊,,沒有評上貧困戶,這就是“臨界貧困戶”,,這部分群眾在大涼山估計也有好幾十萬,。他們沒享受到一系列扶貧政策,但他們也必須同步奔小康,,這也是擺在黨和政府面前,,需要繼續(xù)解答好的“考題”。
還沒有養(yǎng)成,、還正在養(yǎng)成好習慣、好風氣的群眾,,這屬于精神貧困,,也就是看不見的貧困,這既離不開貧困戶自身物質(zhì)條件基礎(chǔ),,也離不開社會經(jīng)濟水平整體提升的大環(huán)境,,也是一項需要久久為功、持續(xù)發(fā)力加以解決的問題,。
一個有希望的民族,,在經(jīng)歷了最痛苦的自我革命之后,獲得的必然是最偉大的重生,。簽下的“軍令狀”,,基層干部信心滿滿,脫貧攻堅的“硬骨頭”,,一定能啃下,,涼山彝族人民在小康路上絕不會掉隊。
(參與采訪:吳光于,、吳曉穎,、陳地、劉海,、劉坤)
編輯:秦云
關(guān)鍵詞:涼山 懸崖村 精準扶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