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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京的維吾爾族青年:暴恐讓大家背了黑鍋
5月23日,烏魯木齊暴恐事件發(fā)生的第二天,,孩子如往常一般來到學(xué)校,,但同學(xué)們一看到他就大喊,,“注意了,!注意了,!新疆恐怖分子過來了,!”
他采訪的數(shù)百名新疆人中,,有不少遭遇過繁瑣的安檢,、不能住宿的情況,,其中也有新疆的漢族人。
幾天前,,一段視頻曾在網(wǎng)上流傳,。視頻中,一位維吾爾人在機場安檢時被要求脫鞋,,與安檢人員起了爭執(zhí),。
古麗說,,這樣的狀況她遇到太多次。“特別是出國的時候,,我的護照會被翻來覆去的看好多遍,,問我是干什么的,出國干嗎去,?”
古麗最不能忍受的,,就是這種擺在明處的“特殊對待”。
一次,,古麗去外地開會,,到酒店登記住宿。
“我把身份證遞給酒店的前臺,,那個小女孩看了看,,接著就打電話給警察,說這里來了個新疆籍的,。”
古麗很生氣,,對小女孩說,“你這個工作方式有問題,。我入住酒店以后,,你覺得有任何問題再打給警察都可以,但請你不要當(dāng)著我的面進行這種歧視行為,。”
古麗已經(jīng)記不得自己因為類似的事情投訴過多少次,。
“對暴恐事件,作為一個普通人,,我肯定是深惡痛絕的,。我肯定不愿意聽到別人談起自己的家鄉(xiāng)都是那種害怕、厭惡的語氣,。”
“我不停地在做,,但有時候一個暴恐事件,所有努力就都歸零了”
帕提曼也遭遇過不被信任的不快,。但讓她欣慰的是,,身邊的朋友都很挺她。
5月24日下午,,是帕提曼博士畢業(yè)論文答辯的時刻,。答辯會上,她的論文得到了答辯委員會專家們的一致認可,,被評為“優(yōu)秀博士畢業(yè)論文”,。
致謝時,帕提曼幾度哽咽,流下了眼淚,。
“不僅是因為順利畢業(yè)了,,而是真的很感謝我的導(dǎo)師,從錄取到培養(yǎng)我,,她從沒因為我是維吾爾族就對我特殊對待”,,帕提曼眼里再次濕濕的,“導(dǎo)師常說,,其他漢族同學(xué)能做好的,,你一樣能做好,甚至更好,。這是對我的信任,,這對我意義重大”。
帕提曼說,,熟悉她的朋友都對她講,,“如果是帕提曼,我們誰敢相信你會拿著所謂的武器去傷害別人呢,?一定不可能嘛,!”
到現(xiàn)在,穆薩江還能想起自己來自貴州的“漢語老師”,。剛來北京的時候,,穆薩江一句漢語也不會講,同在餐館打工的貴州朋友主動要教他,。
“從盤子,、爐子、碗,,一個一個詞開始學(xué)的,。” 穆薩江摸了摸頭,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,“沒學(xué)好,。只會說,不會寫,,也不會認,。” 后來,“漢語老師”為了生計,,換了上班的地方,再也沒見過,。
穆斯林飲食上有講究,,在內(nèi)地生活就會有很多不便。
“但我的同事從來沒覺得我麻煩,都很照顧我,,只要是一起吃飯,,一定是去清真餐廳。” 阿利甫說,。“只要大家彼此尊重,,增進了解,隔閡是不存在的,。我們現(xiàn)在的問題還是因為了解不夠,。”
“刻板印象需要整個社會正確地對待,需要媒體正確的傳播和政府的支持”,,周偉認為,,但我們目前做的遠遠不夠。
“就拿影視作品來說,,以前六七億人口時,,熒幕上還有《冰山上的來客》等影視作品。如今,,人口翻了一倍,,少數(shù)民族題材的影視作品卻越來越少,絕大多數(shù)都是關(guān)于漢文化的,,但我們國家本身是一個多民族的文化啊,,應(yīng)該突出這種多樣性。”
周偉說,,這種多樣性也應(yīng)該體現(xiàn)在主流媒體上,,比如,在更多電視節(jié)目中配維吾爾族主持人,。
“這是一個思想觀念上的問題,,還是要在思想領(lǐng)域內(nèi)解決。”周偉說,,隔閡的消除,,將會是一個長期的過程,需要全社會的努力,,潛移默化地改變這個現(xiàn)狀,。
庫爾班江就在做著這樣的努力。從2007年開始,,他的攝影展,、紀錄片等文化活動,主題幾乎全是新疆,。
在一次國家圖書館的展覽里,,他把一整個維吾爾族家庭都搬了進來,。參觀者不僅能看到照片,還能免費吃到新疆的干果,、馕,,聽到維吾爾族的木卡姆音樂,欣賞維吾爾族的手工藝品,。
“我不停地在做,,不停地在做,但有時候,,一個暴恐事件,,所有的努力就都歸零了。”
“5·22”暴恐案發(fā)生后,,一名網(wǎng)友加了庫爾班江的微信,,給他發(fā)來一條信息:你的付出和你的努力,經(jīng)不住一個暴力事件,,何苦,?
庫爾班江感到心酸,但他不想放棄,。
干爹和師傅也分別打來電話,,囑咐他,庫爾班江,,你不能受影響,,別想。
“我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打算,,就是盡快把《我從新疆來》這本書寫出來,。”庫爾班江說。
編輯:曾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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