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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水北調(diào)河南淅川動遷40萬人 老者稱不能渴北京人
漂泊一生未等到通水日
1962年初,丹江口工程暫停,。肥沃的土地露出來,,何兆勝滿心歡喜,,以為從此可以在這里安居樂業(yè),。
兩年后,,丹江口一期工程復(fù)工,,淅川縣開始向湖北荊門,、鐘祥兩地移民6萬多人。何兆勝一家7口,,再次啟程,遷往荊門十里鋪的新家—“柴”編織的“統(tǒng)建房”,。按每個移民半間房的標準,,一家人和其他四家混住在一起。
柴做的房子,,春天能發(fā)芽,,夏天漏雨,,水要齊著床,伸手能拿到漂著的鞋,。夏天蚊蟲猖狂,,多熱也得架火用煙熏。
不能融入當?shù)厣?,何兆勝一家再次回到淅川,,當時他們呆住了—老家何家莊已長眠于水底。一行人只得沿江去上游拓荒,。
沒有地耕,,沒有飯吃,沒有房住,,移民們被納入政府管理,,成了沿江村人。他們在荒地上種紅薯為生,,蒸紅薯煮紅薯炒紅薯炸紅薯……后來何兆勝患上嚴重的胃酸病,,再也不吃紅薯。慢慢地他們砍竹子做筏子打魚,,賣了魚把竹筏換成漁船打更多的魚來賣,,再后來,他們燒磚蓋房,。孩子們相繼成家,,生活總算安穩(wěn)下來。
可是2005年,,丹江口大壩加高,。蓄水水位提高后,將淹沒何兆勝的房子,。淅川要再次移民16.5萬人,,何兆勝又要移民。
2011年6月25日,,沿江村開始搬遷,。臨行前,75歲的何兆勝一語不發(fā),,不停地摸著帶不走的土狗,。房前屋后,一圈一圈地轉(zhuǎn),。
當車隊緩緩啟動時,,他打開車窗,深情地望著那片熟悉的水域和用血淚浸泡過的土地,沉重地舉起雙手,,卻久久無法揮動……
搬遷車隊過丹江,,跨黃河,老人怔怔地望著老家的方向,,跟兒女緩緩地說:“還是怪想老家,。”
這一次新家條件特別好,北京的記者去采訪,,老人上來就打聽:北京啥時候通水,?
一句話把記者說哭了:從23歲到75歲,老人一輩子飄零,,只為了通水這一天,!
老人在新村過了一個春節(jié),沒有等到今年正式通水,,在2012年深秋的一天離世了,。
搬家因為北京渴要調(diào)水
何兆勝的背后,是從1959年至今淅川縣的40萬人大遷移,。
他們親手扒掉自己蓋起來的房子,,鋸倒院子里的老樹,賣掉一手養(yǎng)大的牛羊,,放了相伴左右的老黃狗,,蹲在殘垣斷壁前吃下最后一頓晚飯,清晨在祖宗的墳前長跪不起,,泣不成聲,,但最終,拉著小兒,,攙著老娘,,帶著對老家的無限眷戀踏上搬遷之路。
有人忍不住跪倒在地,、放聲痛哭:在中國的版圖上,,再也沒有了這些行政區(qū)劃;在這塊土地上,,再也見不到炊煙裊裊的村莊,,感受不到你來我往、熙熙攘攘的生活氣象,。
就要啟程了,,一位老太太帶領(lǐng)兒孫們跪在祖墳前:爹啊娘啊,我都八十二了,,這么大還要搬到千里遠的地方,,心里真不得勁?。】峙乱院笤僖矝]機會給你們送紙錢了……但當有人問淅川縣盛灣鎮(zhèn)姚營村91歲的老人:“大爺,,知道為什么讓您搬家嗎?”老人回答:“北京渴,!南水北調(diào),!”
再問:“您愿意搬嗎?”
“咱總不能渴北京人吧,。”老人說,。
渴,一個令人心疼的字眼,。
編輯:牟宗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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