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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密“大漠隱士”段文杰的敦煌人生
前有常書鴻,,后有樊錦詩,。作為敦煌莫高窟第二代守護人,原敦煌研究院院長,、敦煌學專家,、被譽為“大漠隱士”的段文杰先生,也留下了值得被銘記的敦煌往事,。
他被敦煌改寫人生,,扎根大漠60載,一生構筑敦煌夢,。曾臨摹敦煌壁畫360多幅,,這一紀錄至今無人打破,他代表了壁畫臨摹的最高水平,。他潛心研究,、弘揚敦煌學,使敦煌研究院真正成為敦煌學研究的最大實體,,改變了“敦煌在中國,敦煌學在國外”的長期尷尬處境,。
最近,,一本由段文杰獨子段兼善歷時多年,通過翻閱大量文獻,、收集眾多資料,、整理父親書信,寫作而成《敦煌人生:我的父親段文杰》,,讓更多讀者開始了解敦煌守護史上,,這位極其重要的老先生。
1942年,,25歲的段文杰還是國立藝專的學生,,在重慶參觀了“敦煌藝術及西北風俗寫生畫展”和“張大千撫臨敦煌壁畫展覽”兩場展覽后,,決心去敦煌看一看。
1945年7月,,段文杰與國立藝專楊浩青,、程艾舟、郭瑞昌3名同學相約去敦煌看看,。帶著借來的一點路費,,他們搭乘一輛拉貨的卡車駛向敦煌,路上又換了一輛客車,,不曾想,,客車出了故障,翻車了,。他們只好改坐汽車,,斷斷續(xù)續(xù)走了好幾天才到達蘭州。
剛到蘭州,,就聽說敦煌藝術研究所要被撤銷了,。段文杰在蘭州遇到了敦煌藝術研究所所長常書鴻,常書鴻說:“現在有人要撤銷敦煌藝術研究所,,我這次就是要到教育部去落實一下,。我主張還是要辦下去的,我去活動活動,,如果繼續(xù)辦,,我就回來。現在那里已經沒有什么人了,,你不如留在蘭州等候消息,,等我回來再一起去敦煌?!?/p>
同行的楊浩青,、程艾舟、郭瑞昌3人,,聽到敦煌藝術研究所撤銷的消息,,看到敦煌的畫家紛紛東歸南下后,就改變了主意,,準備回到南方,,并邀請段文杰一同去南方教書。
段文杰沒有離開,。他在蘭州找了一份臨時工作,,給人家寫職業(yè)介紹信,掙點工資,養(yǎng)活自己,。住集體宿舍,,睡木板床,用水自己到黃河邊去挑,。后來也利用自己的專業(yè),,畫一畫壁報,拿一些稿酬……
半年過去,,常書鴻終于回來了,!
他們拼命擠上一輛卡車向敦煌進發(fā)。經過幾天的顛簸,,段文杰終于到達盼望已久的敦煌莫高窟,。
一把行李放下,段文杰顧不上整理和休息,,就直接向洞窟走去,,他急切想看看洞窟內的古代藝術作品。穿過一片銀白楊,、鉆天楊和榆樹組成的樹林,,走到崖畔洞窟前,首先入目的就是那座依崖而建的九層樓大殿,,里面是一座巨大的佛像……
段文杰說:“我好像一頭餓牛闖進了菜園子,,精神上飽餐了一頓?!?/p>
正是段兼善傳神的描寫和“復原”,,讓讀者回到歷史的現場,也理解了段文杰這段生命旅程和選擇的不易,。
全書緊緊抓住段文杰所說的“敦煌是我生命的全部”這句話,,講述了段文杰一生重要的3個階段:
第一階段是1946年從國立藝專畢業(yè)后千里迢迢來到敦煌莫高窟工作。這個階段是敦煌文物研究所壁畫臨摹的高峰期,,也是段文杰臨摹壁畫的高峰期,。作者細致地描寫了段文杰臨摹敦煌畫作的過程以及克服的困難,當時,,壁畫脫落漫漶之處很多,,許多壁畫正是在段文杰的搶救性復原臨摹下,得以復原本來面貌,。
第二階段是1957-1980年間,由于“大躍進”“三年困難時期”的影響,,段文杰由敦煌文物研究所的公職人員變成了普通老百姓,,他和夫人龍時英被一起下放到農村參加勞動。
第三階段是1980-1998年這18年,段文杰任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長,,在研究所擴建為敦煌研究院后又擔任了院長,,在這段時間,為讓更多人了解敦煌,,段文杰舉辦展覽,,加大對外宣傳,與此同時,,組織召開了多次會議,,請世界各國敦煌研究專家“走進來”,使敦煌研究和世界接軌,。
《敦煌人生:我的父親段文杰》一書作者段兼善現為甘肅省政府文史研究館館員,、甘肅省政協常委、國家一級美術師,,1965年畢業(yè)于西北師范大學美術系,。梳理歷史需要嚴謹的做學問態(tài)度,段文杰是作者的父親,,但在書中更是作者尋訪的一位歷史人物,。段兼善用飽含深情的筆觸寫道:“耄耋之年,赤子之心如初,。在生命的最后幾年,,行動不便的段文杰時時牽掛敦煌。生命的最后幾天,,嘴里還念叨著‘我要回敦煌’,。”
1998年,,段文杰從敦煌研究院院長職務上退下來,,被任命為敦煌研究院名譽院長。院長一職由樊錦詩接任,。2011年1月21日,,段文杰在家中去世。
段文杰的一生落幕,。作為讀者也會明白,,為什么敦煌會有段文杰,為什么敦煌會有這么多有識之士為它前赴后繼,,千里尋夢,,從青絲到白發(fā),用盡一生守望,。
編輯:馬嘉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