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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偷羊賊”也能當黨員——一堂基層黨課中的西藏近代史
新華社拉薩3月25日電題:“偷羊賊”也能當黨員——一堂基層黨課中的西藏近代史
新華社記者王沁鷗
“我1964年入黨,,是全縣翻身農奴里第一批入黨的三個人之一。那是我人生轉折的一年,!”說這話的是藏族老人旦增措姆。在西藏薩嘎縣雄如鄉(xiāng)卓巴布村黨支部委員會組織的一堂黨課上,,這位即將年滿79歲的老人成為特殊的主講人,。
今年是西藏百萬農奴解放62周年。在“3·28”百萬農奴解放紀念日來臨之前,,健在的翻身農奴走上西藏各地的基層黨課講臺,,用自己的親身經歷,,帶領廣大干部和農牧民群眾重溫西藏歷史上的偉大轉折。
在雄如鄉(xiāng),,旦增措姆老人是黨課上的“明星講師”,。雖然年事已高,腿腳不便,,但她講話依然思路清晰,。
不過,來聽課的干部群眾沒想到,,在舊西藏,這位老黨員還曾是一名“偷羊賊”,。
旦增措姆出生于1942年,,一輩子都生活在西藏西部這片平均海拔4500多米的牧場上。小時候,,她們全家都是村子附近一座寺廟的農奴,,靠為寺廟放羊換取一點糧食糊口;產出的羊肉,、奶和皮毛等產品全部歸寺廟所有,。而她一家八口人,只能擠在一頂帳篷里住,。
“睡覺時,,身下墊著干羊糞當褥子,帽子摘了墊在腦袋下就是枕頭,,藏袍蓋在身上就是被子,。”旦增措姆說,,“那時的袍子里全是虱子,,太陽一曬能數出好多,自己身上就像長了個虱子窩,!”
在民主改革前的舊西藏,,像旦增措姆一樣的農奴占了當時西藏總人口的95%以上。在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下,,由官家,、貴族和寺廟上層僧侶三大領主組成的農奴主階級集中占有以土地、牧場為主的生產資料,,對農奴實施人身控制和奴役,,進行苛捐雜稅盤剝,許多農奴從出生起就繼承了沉重的債務,。
“我八九歲時,,寺院的債家里實在還不起了,,父母就趁天黑,帶我們趕著羊跑了,?!钡┰龃肽氛f,一家人本想逃到沒有人的草原上重新開始生活,,但還是被寺院抓了回來,。
因為偷羊,她的父親被毒打,,落下終身殘疾,;住的帳篷也被寺廟收走抵債,全家只能住到一處山洞里,,靠四處乞討和給富人家打零工為生,。
“不是實在活不下去,我們也不會去偷呀,!”旦增措姆說著說著流下了眼淚,。
她還記得,在民主改革前的家鄉(xiāng),,既有像她這樣想逃走的人,,也有從其他地方逃難而來的人。
但在沒有自由和平等的時代,,被壓迫的人們無論逃到哪里,,都找不到夢中那種“吃得飽、穿得暖,、睡得了安穩(wěn)覺”的生活,。
半個多世紀后,老人的話令在場的農牧民無不陷入沉思,。
1959年3月,,命運的轉折來臨,黨中央領導西藏各族人民進行民主改革,,百萬農奴終于迎來了徹底解放,。
這些在舊西藏曾經可以被當成別人的財產而被買賣、轉讓,、贈送,、抵押的人,生命中第一次獲得了人身自由,,分到了土地,、房屋、牲畜,有了屬于自己的財產,。
旦增措姆主動參與到了為自己爭取解放的行列中,。在民主改革正式開展之前,解放軍組織的工作組已經來到雄如,,旦增措姆加入了文藝隊,,通過歌舞的形式向群眾宣傳政策。
在工作組里,,她還認識了自己未來的丈夫,。他的家鄉(xiāng)在南木林縣,曾經也是一名農奴,。工作組到達南木林后,,他主動當起了翻譯,并跟著隊伍來到了雄如,。不久后,,兩人結為了夫妻。
這場婚姻在舊西藏幾乎不可能發(fā)生,。舊西藏的《十三法典》和《十六法典》規(guī)定,農奴主掌握著農奴的生,、死,、婚、嫁大權,,不屬同一農奴主的男女農奴結婚要繳“贖身費”,,農奴的孩子也注定終身為農奴。
“是革命的隊伍讓我們走到了一起,?!钡┰龃肽氛f。
如今,,旦增措姆的小家已經發(fā)展為十口人的大家庭,。這些年,她擔任過村黨支部書記,,也在黨的婦女組織工作過,。63歲從工作崗位退下后,她依舊時常把黨徽別在胸前,。
她也見證著家鄉(xiāng)的變化,。村里從民主改革之初的一窮二白,變?yōu)榱私裉斓乃娐酚嵕W全部暢通,;牧民們住上了“邊境小康村”項目統一建設的住房,,基礎設施保障條件進一步改善。2019年,,薩嘎縣正式脫貧摘帽,。
“從前的日子,,要到處給別人作揖、磕頭才能活下去,。共產黨來了之后,,誰也不用求,什么都不用愁了,?!钡┰龃肽氛f。
再提起當初“偷羊”求生的經歷,,老人會付之一笑,,笑里有時也會帶著淚。
現在,,她家里有40多頭牦牛,、60多只羊。
編輯:李敏杰
關鍵詞:西藏 農奴 旦增 增措 措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