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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的抗戰(zhàn):大青山下“抗戰(zhàn)世家”
喬培玲老人
我叫王友眾,,1933年9月24日,,我出生在大青山下當時的綏遠省薩拉齊縣美岱召鎮(zhèn)河子村一個殷實人家。我的父親王培玉是家中長子,,也是武歸縣抗日民主政府的工作人員,,二叔王經(jīng)雨是中共黨員,歷任薩縣抗日游擊隊隊長,、薩縣抗日民主政府縣長等職務,。三叔王如玉參加了綏西地區(qū)的八路軍,。我的祖母喬培玲,是一位思想解放,、有民族氣節(jié)的老人家,,人們都親切地叫她“王老太太”,為了支持子孫抗日,,祖母毀家紓難,,變賣家產(chǎn)資助游擊隊。我從小就生在這樣一個“抗戰(zhàn)世家”,。
當時,,王家就是黨的地下聯(lián)絡站。常有許多“不速之客”來到家中,,他們同我二叔從事革命活動從不回避祖母,,一些資料落在家里,我祖母便隨手藏在柜底或后院的一個地窖里,。每到夜晚,,我祖母就讓家里人到后院睡覺,前院只留她一人,。我曾多次在早晨看到,,前院的大房里有許多不認識的人就宿,這些都是共產(chǎn)黨的軍政人員,,而一切的接待,、保衛(wèi),自然都由祖母操心了,。
1938年秋,,二叔潛入敵偽保甲團工作,后來因身份暴露,,帶著游擊小組上了大青山,,王家也被日偽軍抄了家。漢奸們認為王經(jīng)雨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子,,只要抓到他的母親并施加壓力,,他就會脫離八路軍。于是,,我和姐姐王友梅,、哥哥王友群就跟著祖母開始了輾轉逃亡的日子。我有個表叔,,平日里深得祖母疼愛,,日寇占領綏遠后他回家當了教書先生,因為怕受牽連,,他拒絕收留我們,,這使我祖母非常生氣傷心,,她沉重地說道:“我活著就不當亡國奴,以后你們用八抬大轎請我也不再來了”,。
在大青山根據(jù)地的姚喆司令員知道情況后,,指示薩縣游擊隊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們一家接進大青山里來。1940年2月,,我跟著祖母上了大青山,,從此,我們北履大青山,,南赴晉北黃土高原,,開始了艱苦的游擊生活。冬天,,大家搭個窩棚睡覺,,夏天就找個石巖避避。當時敵人三天一掃蕩五天一進攻,,我們也要時常跟著“轉山頭”,。大青山懸崖陡峭、亂石嶙峋,、荊棘叢生,,年輕戰(zhàn)士行軍也頗感艱難,何況一個小腳老太太,,但祖母拄著一根樹棍,,從不麻煩別人。
在山里,,糧食是個大難題,,斷炊是常事。我們的干糧多是扁豆,、大豆,、莜麥,祖母已是牙齒脫落的老人了,,吃這些東西常常牙床破裂出血,,其艱難不言而喻。她吃一粒蠶豆,,要在嘴里含很久很久,直至用口水泡軟了才能嚼爛咽下,。我和哥哥看她實在難受,,便用石頭搗碎讓她吃。斷炊后,,就要靠山蔥,、薤子一類的野菜充饑,,這時祖母常常樂觀地跟戰(zhàn)士們說:“咱們打回歸化城(即呼和浩特市)后,大娘請你們到麥香村吃一頓炒山蔥,。”1941年,,父親在為傷員買藥的途中與敵軍遭遇,犧牲于武川縣毛不浪梁,。祖母得知噩耗后,,對我和哥哥說:“活著不做亡國奴,死了不當亡國鬼,,抗日這件事,,兒子完不成,孫子接著干,!”
在深山老林里,,游擊隊員們靈活地打“麻雀戰(zhàn)”,與敵人捉迷藏,,巧妙地鉗制和消耗了敵人的有生力量,。年復一年,槍林彈雨中的大青山游擊隊沖鋒陷陣,、襲擊據(jù)點的一幕幕組成了我童年的難忘畫卷,。在根據(jù)地的空閑時間,我喜歡擺弄游擊隊員們佩戴的各種槍,,游擊隊員們有人給我講故事,,有人教我背珠算九歸口訣,我還主動向有文化的干部,、戰(zhàn)士請教,,跟他們學寫字。那時沒有紙張,,就用草繩穿上樺樹皮寫,,唯一的“課本”就是當時傳唱的革命歌曲,如《八路軍進行曲》《義勇軍進行曲》《松花江上》等,。還有根據(jù)地自編的歌謠,,如《十罵汪精衛(wèi)》等。
1942年,,我由老鄉(xiāng)護送過封鎖線,,輾轉來到山西偏關,進入晉綏根據(jù)地偏關抗日干校學習,。在這里揭開了人生新的一章,。而祖母依然隨軍跋涉大青山區(qū)的山山水水,直到新中國成立后才回到呼和浩特。1966年5月,,祖母在家鄉(xiāng)病逝,,而她帶領全家參加抗日的事跡,至今還在當?shù)厝罕娭袀黜灐?/p>
?。ㄍ跤驯?,1947年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,1952年轉業(yè)后先后擔任包頭市機械廠團委書記,、包頭日報社副總編等職務,,1990年任包頭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,1995年離休后擔任包頭市詩詞學會會長)
編輯:王瀝慷
關鍵詞:我家的抗戰(zhàn) 大青山 抗戰(zhàn)世家